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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的皮影戏

2015-1-3 14:30| 发布者: hisnj| 查看: 1703| 评论: 0

摘要: 神农架下谷乡金钾坪村八组的王氏家族自清代起就以演、唱、雕皮影为主。在经历了动荡时期的低谷后,改革开放的春风使王氏皮影重获生机,走乡串村的皮影戏表演再度活跃起来。王宏宣老人今年75岁,是神农架、巴东、巫山 ...
     神农架下谷乡金钾坪村八组的王氏家族自清代起就以演、唱、雕皮影为主。在经历了动荡时期的低谷后,改革开放的春风使王氏皮影重获生机,走乡串村的皮影戏表演再度活跃起来。王宏宣老人今年75岁,是神农架、巴东、巫山一带皮影戏的领导人物,也是最年长的有能力演出的老艺人。方圆几百里,几乎没有人不知道他,在当地享有很高的声誉。王宏宣老人对神农架一带皮影戏的演变知根知底,他向我们介绍说:当地的皮影戏起源于清朝中叶,其爷爷是从湖南株洲迁至巴东沿渡河一带,后由他父辈又移至神农架下谷坪一带。其间,祖父将湖南皮影戏民间艺术传入巴东、神农架地区。流传至今的皮影戏班子还有他的儿子王绪田和徒弟曾仔华、赵中喜(女)4人,皮影戏班的师徒们长年走村窜户,他们将濒临失传的皮影戏送戏上门,走遍了神农架崇山峻岭的乡村屋场,精彩的演出赢得了当地群众的阵阵喝彩。

     王绪田告诉我们说,去年春节期间,他们唱了这家那家请,每天不停地转场子,50余天还没歇过一夜,直到3月份才返回,远处还演唱到了巫山和神农架的边界地区,可见皮影戏这种民间艺术之花仍然深深地根植于民间的土壤,长开不败。
“皮影戏“起源于两千多年的西汉时期,最早流行于北方的广大地区。明末清初才由四川、湖南等地的流浪艺人传入神农架地区。由于皮影戏在我国流传地域广阔,在不同区域的长期演化过程中,其音乐唱腔的风格与韵律都吸引了各自地方戏曲、曲艺、民间小调、音乐体系的精华,从而形成了溢彩纷呈的众多流派,现在的神农架皮影戏虽算不上是一大典型流派,但也颇具地方特色。便与当地其他文艺很好地结合起来。并揉进了楚剧、唐戏、川剧、湖南花鼓戏的唱腔,形成了较之其它地方的皮影戏,影型更加细腻、逼真,更多地融入了本地的民俗风情。在神农架,民间文艺主要有戏曲、歌舞、歌谣、神话传说等,而民间戏曲主要包括堂戏和皮影戏。神农架的皮影据传已有二、三百年历史,在溪丘弯、沿渡河、巫山等地大为盛行,其唱腔以“小筒子腔”、“唢呐腔”为主。传统保留剧目有《李渊回太原》、《戒赌》、《满堂红》、《打金枝》、《天仙配》等,表演时演员常常带上插科打荤的当地土话,使剧情生活化,当地群众倍感亲切。

     笔者最近有幸跟随神农架皮影戏班在下谷乡一个小山村,目睹并感受到这一古老而独特的民间艺术。
皮影戏在当地又叫“愿戏”,老百姓因一个美好而又最实在的愿望得到了实现,便请来皮影戏班子到家里演一番。并请来当地乡朋亲友,好酒好肉招待过后,再给皮影戏班一点微薄的酬劳。
     我们这次去的是一个偏僻的山村,一位老人家专为孙女儿考取了大学而请的皮影戏班。那天,皮影戏班搭乘我们的切诺基越野车,仅4公里的山路(便道),就花费了我们整整4个小时,才到过山顶一户请唱皮影戏的人家。见我们到来,乡邻们纷纷起身让座,主人更是喜笑颜开,连连招呼看坐上茶。趁着天黑前,师徒们不慌不忙的取下我们车顶上几捆特制的竹竿和演出的道具,将戏台搭在客厅内。三围蒙上绿布作蔽,戏台的正面对着供奉着菩萨的神像,一块白棉布宽三米,高两米,撑起来便成了皮影的银幕。

     此时,王宏宣老人敲响了开场的锣鼓,儿子吹起了闹场的唢呐,直见几十人围着幕布,观众几乎全是中老年人,勉强可见几个中年妇女,十来个孩子围着场地在玩耍。老年人中,有正在下棋的、有正在唠嗑吃零食的,也主要是给主人家添加人气,捧捧场,当然也不乏一些端端正正坐在位上,跟着戏曲声乐哼着调儿的。
王宏宣老人年长辈高,如今坐在后台。他左手操一面钹,右手持一支槌,身前支架着一鼓、一锣、一铛。然后他一把一把地提起影人,按当晚戏文里的出场顺序,左五搭,右五搭,分行派搁在竹梁架上。幕布后的右侧,放有两只盒子,装有刀枪剑棒等道具。此时,影人出场一亮相,那些皮影人儿一贴近银幕,在灯光的照映下,身动影随,父子、徒弟们果然也功底不凡,他们配合默契,唱腔与器乐相和,道白与动作相谐,皮影印在银幕上,那一招一势果然活灵活现。

     据主人介绍:正式上演之前,照例会先演一出短剧,俗称贺戏。这既是戏班子给主家的贺礼,也是在招徕迟到的观众,此时,我们也忙得不可开交,为了真实的记录这具有非物质文化遗产的民间艺术——皮影戏,又是拍照,又是录像、录音。
     令我们心里更敬佩和暗中称奇的是王宏宣师傅面对银幕,嘴里哼着唱腔,道着对白,还手不停,脚不歇的当击鼓锣,还边演边唱着自己担负的角色,一边还得和徒弟们唱腔道白的剧情与节奏,来将手中的影人提携得入丝入扣。影人的上下场,场景道具的撤换,真是忙得够呛。我想没有几十年的功夫,显然是无法达到的。此时,幕布上的皮影仍在一丝不苟地表演,幕后的声乐也在源源不断传播开来。皮影人活性逼真,吟唱声委婉动听,丝毫没有因为场面的冷清而逊色,仿佛这场演出是专门给那端坐在位子上的知音们听的,想到这般,我忽然觉得悦耳的吟唱声中微微地带着某种哀怨。师徒们就这样辛苦的说说唱唱,吹吹打打,一刻也不停歇,而这天的晚上还得演整整四个小时,每场下来的报酬,也只有一百元。

     在我们与他们零距离接触时,我真实地感到了皮影艺人的艰辛,由于皮影艺人飘泊不定,被当地人笑称为“飘泊在乡村的唱影人”。
     皮影,这种在农耕时代近乎神奇的民间艺术,在现代生活中受到新型娱乐方式的极大冲击,如今已经极少见到它的影子了。

     从皮影戏传承来看,艺人寻找其接班人越来越难。传统的皮影戏多以家族性质经营,父传子,一代传一代。

     神农架皮影戏因受资金等到各方面的限制,其发展状况令人堪忧,皮影戏人的生存环境和演出状况也不尽如人意。王绪田老人的皮影戏生涯将何去何从?老人手上舞动的皮影戏是否已经是“神农架可见的最后的皮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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