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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农架,巴山老林的谜

2015-1-31 12:54| 发布者: hisnj| 查看: 1946| 评论: 0

摘要:   神农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群山巍峨的耸立在长江和汉水之间,千峰攢蔟,万壑争流,朝云暮雨,云蒸霞蔚;神农架是一片神奇的山林,林海茫茫,郁郁葱葱,其间生长着珍贵稀有的植物,深藏着举世称奇的飞禽走兽。(一 ...

  神农架是一片神奇的土地,群山巍峨的耸立在长江和汉水之间,千峰攢蔟,万壑争流,朝云暮雨,云蒸霞蔚;神农架是一片神奇的山林,林海茫茫,郁郁葱葱,其间生长着珍贵稀有的植物,深藏着举世称奇的飞禽走兽。


(一)


  神农架这片土地时被人类遗忘了吗?不是。这里很早就有人类居住,有悠久的人类开发史。考古工作者在朝阳河谷发现了距今120万年前的石器,在红坪发现了距今10万年前的人类活动遗址古犀牛洞,在阳日发现了距今2000多年的汉墓群。有此可见,神农架曾经有过无山不垦、人丁兴旺、自然经济繁荣的时期。由于战乱和自然灾害,昔日的千家村如今又长成了老林,留下了一座座有墓志铭的荒坟残冢。


  被称为“南方丝绸之路”的神农架古盐道,是纵横江汉、川鄂之间的一条陆路通道,“东连荆襄,南接施宜,西通巴蜀”(阳日湾清同治九年万寿宫碑铭文),川陕鄂三省的客商、马帮、脚夫在神农架境内络绎不绝,许多外籍人在神农架落户,成了神农架的居民。江汉平原每遇蝗灾水患,神农架就是首当其冲的避难之所。清朝中末期及民国时期,这里兵匪活动频繁,奸掳烧杀使神农架变成了一片赤土,人口锐减,大片土地荒废,今日荒山之中,兵匪修筑的寨堡,已成为野兽的栖息之地。


  我们考察神农架历史、文化渊源的时候,既要从现今的行政区域去考察神农架历史、文化的来龙去脉,也要从“大神农架”的概念来考察研究历史、文化。因为神农架自古是鄂西北的一座名山,有以神农命名的山峰,具有历史和文化的双重意义。

  神农架是大巴山东段余脉,最高峰“神农顶”海拔3105.4米,被称为“华中第一峰”。神农架山系呈叶脉状向四周延伸,东接荆山,西依秦岭,南滨长江,北临汉水,纵横千余里,构成高山大谷的地貌,覆盖整个鄂西北,囊括有历史传统的十多个县市,其人口相互流动,有着共同的历史演变和生产生活方式、文化习俗,有着共同的区域文化特色,即亚洲少见的山地文化圈——高山原生态文化群落。


  在地理上,神农架为长江、汉水在鄂西北的分水岭;在文化上,又是长江文化、汉水文化、巴蜀文化的交汇地带。


  地质学家称“神农架群”,或“扬子准台黄陵台隆”,或左海鄂西海湾,随燕山运动——喜马拉雅的隆起而最后成为高山大川。有位古生物学家这样写道:“神农架——揭开了地质学上最引人注目的奇观之一的序幕。地壳的水平地层达7000米,打深米达千米左右。它代表了地质学家对地球历史所划分的从寒武纪到新生代每一个伟大的时代几乎地球上各种气候的生命都在这里生存着,并且充分维持生命各种环境”(见1980年《野人》考察资料(一))。可见,神农架有着古老的地质演变史和古老的生物史。一旦这里的地质史写入专家的论著,也就变成文化的财富。


  再从地表——人类文化地理学和生态学的角度来说,在地球的每一个角落都有生命的足迹——人类的足迹,就连大沙漠、深谷雪山也不例外。在一定的历史时期曾经繁华过,为历史写下辉煌篇章的地方,后经沧桑巨变,沦为荒漠莽林,只留下几处遗址给后人考证。著名散文家、学者余秋雨曾经说过,在古人留下的遗迹中,如果深入考察,里面还有一点余温。


  神农架作为中华大地上的高山长林,云遮雾障,断崖深壑,历来被人视为“人迹罕至”的畏途,连现代人也称这里为“中国大地深处”。难道自古就没有人发现这名山大川?连最古老的地理书《山海经》、《水经注》之类的方志也无记载?


  近代学者除了有神农架的地质地貌、气候水文、森林矿藏、动植物区系种类论著问世外,也有学者特别关注神农架的历史沿革、文化积淀。这无疑加重了神农架地域的历史文化色彩。


  考察神农架的科学工作者们,他们注意到了神农架这座名山在《山海经》里叫什么山名?包蕴那些历史文化内涵?成都科技出版社还出版过《〈山海经〉新探》论文集,几位著名专家对《山海经》作了新注,引起学术界的高度重视。一是袁珂的《〈山海经〉新注》,二是湖北大冶徐显之的《〈山海经〉探源》,三是生物学家刘民壮的《中国神农架》。几位专家除袁珂是从神话角度考察外,徐显之和刘民壮都把《山海经》古地名作了今释,并且都涉及到了神农架。


  《山海经·中次八经》描述:“凡荆山之首自景山至琴鼓之山,凡二十三山,二千半百九十里,其神状鸟身人面”。徐显之先生注:“此《中次八经》地区,是今鄂西北一直到鄂东北地区,这个地区与鸟神龙首和鸟首龙身的江南地区接近,是纯粹以鸟为图腾的。”是后来楚人以凤为图腾的基础。


  据《清·房县志》地图载:景山是神农架东北部的送郎山脉东段与古水(原为鼓水)与房县交界山。正如《荆州记》所载:“景山东与荆山连接,有沮水源山焉”。沮水源于新华乡唐扎营的油山。荆山地处于今南漳与保康之间,古代荆山包括神农架东部地区。徐显之在译《中次九经》时又说“熊山是巴人集中地区”。学者温少峰在《〈山海经·五藏山经·中次九经〉地理考释》引“熊山”,“又东一百五十里,曰熊山,有穴焉,熊之穴,恒出入神人,夏启而冬闭,是穴也,冬启而必有冰”,这条考释说:“我们疑此熊山,可即湖北兴山‘神农架’的古名。经文“熊山,帝也,可见此山之地位”。清《兴山县志》载:“老君山最高处曰神龙架”,也叫“神农架”,因“龙”与“农”在古时刻同家互用。也即神农氏传说的根据之一。


  袁珂在《山海经·大荒西经》的译文中指出:“施巫从此升降,百药爰在灵山,疑即巫山(亦即禹攻云雨之山)”。又云:“恝恝(jiá)之山,当在巫山附近,又云‘有互人之国,炎帝之孙,名曰灵恝,灵恝生互人,是能上下于天’”。徐显之解释为:“十巫是个部落名称,包含十个氏族,十巫住在灵山,即巫山。这里山高且险,一径冲天,出产名贵药材。所以说‘以此升降,百药爰在’。”我猜想,这百药爰在的地方,很可能是神农架主峰一带,因小神农架与巫山相连(下谷的乌云顶)。徐显之又云:“岷山地区,包括着岷山、大巴山、巫山山脉,延绵于川甘陕鄂等省边境,这一带是我们祖先最早活动的地区之一”。


  现在,我们自然会联想到炎帝神农氏的足迹了。徐显之在《〈山海经〉探源》第一章就开宗明义地指出:“《山海经》是一部氏族社会志”。书中关于炎帝神农氏的解释颇多。据民间传说,帝女瑶姬助禹王开三峡治水,瑶姬化为神女峰,后有《高唐赋》为证。神女峰与神农架主峰相距不远,遥遥在望,可以说三峡——神农架为炎帝神农氏采尝百草地带。


  据有关史料记载,在周灭殷时,罗、麋、庸、巴、扬子等国被逼南下进入房县广阔地带。春秋时,楚先王熊绎,“辟在荆山,桑弧桃矢,筚篓蓝缕”,艰苦创业四多年,直到周成王封楚。值得注意的是罗子国,罗子国为捕鸟狩猎的民族,罗,后来成了姓氏和“网罗“一词之源。罗与楚均在西周早期同时迁于荆山与房县,受封于西周。据邵思《姓解》一书载:“罗,按颛顼(Zhuān Xū)之末裔,受封于罗国,今房陵也,子孙以国为氏”。《姓考》一书云:“罗国即房州也,后灭于楚”。近年出的《中华姓氏通书》更明确指出:“房县地处鄂西山区,位于大巴山神农架这个著名的原始林区附近,古代是狩猎的理想之地”。更进一步明确了“罗国”在神农架一带。罗国与楚之近亲、颛顼之末裔是有一定依据的。当时罗国还包括兴山县的西北地带。据《兴山县志》卷一载:“兴山旧为楚始封地”。《旧唐书·地理志》:“兴山县旧治高阳城。高阳城在兴山县西,楚旧城也”。旧城与现在的神农架更为邻近。高阳城名沿用至今。在房县民间传说古代有那罗城、外罗城。在房县的杨子山(军店西至九道梁)还有杨子国。杨子国被楚赶到长江下游,后来有了扬子江之称(见1993年3期《湖北方志》武侠、武先竹的《房县先秦时期的历史沿革》)。近年有人考证,罗被楚灭后其族被赶到今湖北宜城、枝江,湖南的汨罗一带,并说屈原为罗近亲,屈原赋“兔死首丘”,首丘在何地?有人说在“罗”,这不足为训。但屈原自称为“颛顼苗裔”,这是确凿的。可与罗为颛顼末裔相对应。罗在房县生存时间,据《左转·桓公十二年》注,是从西周早期至春秋早期。邻近的或在房县境内的还有微子(国),后为麋国、庸、绞等方国。应该注意的是巴国。


  巴国巴人为伏羲氏的一支,属羌人系统。殷末的牧誓之战中巴人出力较大。据《中国大百科全书·民族志》载:“西周初期,受周王室分封,在汉水流域建立了巴国”。西周中页,巴人定居在汉水之南及荆山以北地带,包括整个房县。清同治年间所修的《房县志·兵政》》中云:“房县辽阔,旧为巴山老林”(即今神农架一带)。《史记·秦本纪》记载了长信侯平定嫪毐之乱后:“及其舍人,轻者为鬼薪,及夺爵迁蜀四千家,家房陵”。巴在西周中期进入房县,至春秋末期。还有前面提到过的杨子国,杨人原在陕西中部黄龙县,西周晚期周宣王夺其地,封其子尚穴,后被周移封于房县西南一百二十里的杨子山,到神农架的北部边缘(见《房县先秦时期的历史沿革》)。


  楚国什么时候进入房县后荆山地区西部的神农架的呢?大约也在西周晚期。据史家考证,楚在熊渠之时,以荆山为中心,其西境到今神农架尼叉河,以老君山为兴山高阳界山(引文同前)。同时,房县东部还有濮人,楚在周武王时占领了濮地,又赶走了罗子国、杨子国(公元前690年)。后又灭了彭国(房县中部),而麋、庸、巴三国仍处在房县西南东北部,又后逐步被楚所灭,楚占领了房县全境。房县又是楚的军事重地,与秦对峙,为楚最后失地。


  据以上史料,神农架(原房县西南),曾存在过罗、杨、庸、巴、楚等国的属地。巴人与楚人向成王所献的贡品,除“苞茅橘柚”外,还有比翼鸟、毛人(野人),这些珍贵的鸟、毛人,可能出产于巴山老林的神农架。野考学者们也持此观点。现在从民间习俗遗风来看,巴、濮、楚均有此遗痕。据《天下郡国利病书》六十九卷载:濮(巴人的一支(即今土家族),用“白练缠头,衣尚青碧,背领袂绿,俱刺纹绣,棠裤覆膝……女绾发撮髻,饰以簪……婚则论财。表则戚邻咸集,把古(鼓)作乐至夜”……这与神农架一带解放前的服饰、婚俗,特别是“把鼓作乐至夜的丧俗保持至今。


  再说楚在未占领房县全境时,麋、庸、百濮、戎、曾联合叛楚,是一件历史上的大事,记载于《左传·文公二十六年》:“楚大饥,戎伐其西南至于阜山,师于大林(今湖北当阳大林村),庸人群蛮以叛楚,麋人率百濮于选将伐楚”。“阜山”在神农架境内,据清著名历史地理学家顾祖禹的《读史方舆纪要》考释:阜山在房县西南150里。(房县西南、西九道、大九湖、东溪、板仓,以前叫西乡,南包括阳日、松香坪、泮水、宋洛等地)。以前从松香坪到房县城180华里,推算到麻湾、古水等地正好为150里,阜山在何地?不正在麻湾、古水之间的送郎山?此山东至保康马桥,西至马湾河上游,北至东西蒿坪的天坑垭至马桥的洞河,其间,河谷深邃,山峰奇险,茂林参天,可沿古水河谷进退,凭险攻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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